小妖顾蓁蓁岁那年,我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。那一日,春光正好,我准备了长长的发带,坐在树下梳头。忽然,风吹过,一朵大大的木棉花掉下来,砸到我的脚下。开得真艳呀,血一般妖娆。我捡起来,正要将它扔进花坛,突然听到嘈杂的人声。有父亲的怒喝,还有母亲的哭泣。更多的,是来者不善的叫嚣。我听到他们说——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谁欠了债?欠了什么债?正疑惑间,一群人涌了进来。为首的那个我认识,是本城的富家少爷周子健。他走到我旁边,撩起我的一缕头发,重重地吸了一口气,说:“真香!顾蓁蓁,从今以后,你就是我的人了!”他的表情,既猥琐又恶心,我撇过头去,忍住心头的不适。他又说:“你知不知道,你那个好**哥哥,已经在*桌上将你输给我啦。”我咬着牙,心里在发抖。他很得意,拿出一张契约:“你看,白纸黑字,无从抵赖。从今以后,你就是我周子健的人了。”父亲母亲跟着走了过来。尤其是我的母亲,她已经五十多岁,鬓边也有了些许白发,却跪在了周子健这个后生面前,卑微得如同蝼蚁:“子健,求求你,看在两家往日交好的份上,放过蓁蓁吧。你要多少钱,尽管提。”2我哭着去拉母亲:“您快起来,不要求他。”周子健却说:“你们顾家衰落成这样,还有几个钱?就算你们有钱,老子也不要。老子玩过那么多女人,从没哪一个像蓁蓁这般令人心动。”说着说着,他又来摸我的长发,我嫌恶地避开。周子健不怒反笑:“躲得了初一,躲不了十五。蓁蓁,我的小心肝儿,你这一头金色的长发,真是太迷人了。”父亲年迈的身体颤颤巍巍地抖着,仿佛风一吹就会倒:“子健,城里多的是金发女郎,你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家蓁蓁呢?”周子健没皮没脸地瞪着老鼠眼:“那都是东施效颦,哪像蓁蓁天生丽质。”我憎恨起自己异于常人的体质,恨不得绞碎这一头天然的金发。周子健扯着我,将我往门外拉。母亲扑倒在地上,来抓我的脚。最后抓住的,只是一只鞋子。父亲发出了沉痛的怒吼:“顾华轩,你这个败家子,你躲在哪里?你毁了你妹妹啊!”顾华轩就是我那狼心狗肺的哥哥。嚎过几声后,父亲身形不稳,晃了几晃,终于跌坐在地上。与此同时,周子健用一块手帕捂住了我的嘴。我晕了过去。3等我醒来时,已经在周子健家。他给我准备了一个很漂亮的房间,一应用品俱全,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,带着柔和的暖意。我推开门,不料周子健的脸放大在我的眼前。他手上端着饭,走进来,冷冷地看着我,很是不悦:“想跑?”我不吭声。他说:“吃饭。”我不吃。他拿起筷子喂给我,我哪里敢吃他的东西,紧咬着牙关不松口,菜掉到了裙子上。周子健的脸色忽然变得阴狠,将碗狠狠地砸在地上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我颤声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他关上门,开始脱衣服。我站起来跑向门口,被他一把抓住,狠狠地攘到床上。我爬起来蹲在地上,捡起一块破碎的瓷片,红着眼刮向他的脖子。他侧身一躲,我扑了个空。男女体力到底悬殊,我与他博弈无异于螳臂当车。我不甘心啊,不甘心!从前我们顾家强大的时候,姓周的像狗一样跟在我身后,现在周家小人得志,便妄想糟践我。不行,我一定要逃出去!4硬碰硬不是办法,我只能见机行事。他像拎鸡鸭一般将我拎起来,掼回了床上。他说:“顾蓁蓁,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,我对你是真心的,你知不知道我暗恋了你多少年?只要你乖乖听话,我就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。”我攥紧筷子,将手藏在枕头下。周子健以为我屈服了,狼一般扑上来,我盯着他脖子上的大动脉,右手握得更紧了。“哐当!”正在这时,门被踢开。周子健的母亲李芳走了进来,劈头盖脸打了周子健一巴掌:“畜生,谁让你动蓁蓁的?”周子健被打懵了,脸上写满委屈:“我……”李芳呵斥道:“滚,别让我再见到你这小兔崽子欺负蓁蓁!你忘了顾家曾经是我们的大恩人吗?忘恩负义的狗东西!”我右手一松,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。李芳看见我松开的筷子,脸色变了一变,不过很快就恢复若无其事的表情,将我搂在怀里:“好孩子,你受委屈了!”我拉住她的衣袖,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:“李婶,你能不能放我走?”李芳盯了我好一会儿,灿烂地笑了:“顾家闺女,你真的很想离开我们家吗?”不知道为什么,她的笑容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,连地上的阳光都显得有些白惨惨的,我忽然觉得有些冷。但是,我真的不愿在这里多呆一刻,我永远也忘不了周子健占有的欲望和掠夺的行径。于是我点点头说:“想。”5李芳收起笑容,压低了声音道:“那……你可什么都得听我的。”我急了:“你不放我走了吗?”“放,当然放,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。你说,婶儿对你这么好,你是不是要听婶儿的话,为婶儿做几件事情?”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:“你想让我做什么?”李芳又回复了和蔼可亲的样子:“孩子,你受委屈了,都是我们家子健不好,把你吓得草木皆兵。你放心,婶儿要你做的事,都很简单。”她将我带到了一栋独立封闭的屋前,说:“从今天起,你就住在这。”她打开门,带我进了院子。我四下环顾,发现四面的墙都有好几米高,顶上还嵌着钉子,似是把我当犯人一样囚禁。这个面善心恶的老太婆,到底想做什么?不行,我要逃,我不能坐以待毙。怔忡间,李芳叫我:“蓁蓁,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?你在这里,每天都只能吃素,不能吃肉,能不能做到?”眼前形势未明,我暂且敷衍她:“好。”6果真,她一日三餐,都只给我端来米饭和蔬菜。有时是青菜,有时是白菜,有时是蘑菇……清汤寡水,只撒了几粒盐。连萝卜和番薯都不曾有。她说:“那些个东西是排气的,吃了大不敬。”我问什么叫大不敬。她自知失言,不肯再说。我的心底越发冰凉。不仅如此,她还要我洗澡,每日两次,早晚不落。我说现在是春天,并不是很热,不需要洗那么勤,她不高兴,嘟囔着说:“还想不想离开了?想的话照我说的做!”她亲手做了花泥膏,取当下最新鲜的花朵数十种,压成泥调制在一起,要我洗完头后敷在头发上。每次看着我金光闪闪的秀发,她的眼里都会露出深深的迷恋和渴望。除此以外,她还要我每天练习压腿、下腰、劈叉、倒立。如有做得不好,她便威胁我:“早点做好,才能早点让你离开。”我不信,我故意做得很不美观。我总觉得李芳没安好心。可是,这里的墙实在太高了,院中又没有树可以倚仗,李芳断绝了一切能够让我逃跑的可能。因为墙很高,院子里就特别暗,阳光几乎照射不进来,整栋屋子像一个封闭的囚室。有一天我照了下镜子,发现自己的肤色因长时间幽禁而变得很白。那是一种病态的肤色,但却更加迷人。与“西施捧心”有着异曲同工之美。李芳她究竟想做什么?7我总觉得,李芳酝酿了一个大大的阴谋,而我,是最最重要的那颗棋子。后院长期荒芜,长了很高的野草,因见不到阳光,即使在春天也有些枯*。这正合我意!每天晚上,我都会偷偷拔一些野草搓绳子。枯*的草,韧性很足,每编一段,我就会藏到床底下。总有一天,绳子会足够长,长到扔出去可以勾住外面的东西,然后借力爬出去。就算爬上高墙的时候会被钉子戳到,我也在所不惜。我只知道,呆在这里的下场,一定是我无法接受的惨痛。突然有一天,李芳仔仔细细地围着我转了一圈,叫我做了几个难度很高的动作,然后说:“从明天开始起,我不给你送饭了。”我咬着唇:“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是由别人来送饭吗?”她说:“辟谷知道吗?”“知道。”不食五谷,一种养生的方式。“你忍着点,辟谷的时候可以不做那些动作。”说完她就走了,用一个沉甸甸的锁将大门锁上。我扒着门缝往外面瞧,只看到热闹的春意。门外面与门里面,赫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。8我加快了搓草绳的进程,可是身体越来越吃不消。我好饿,饿得眼冒金星。为了能活着逃出去,我连草都吃。可是,还没等我将草绳编好,李芳又来了。她凑在我身上嗅了一下,说:“嗯,很香,你果然听话,按照我说的早晚沐浴。”然后拿出一壶酒,还有两个酒杯,说:“咱们虽无缘做婆媳,却亲如母女,今天是你在这里的最后一天,来,陪我喝一杯。”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流出,有一种晶莹夺目的美。但是我不敢喝。李芳长叹一声,抢过我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:“哎,你到底还是不相信我。”说完,她做了一个令人惊异的举动,举起右手放在了头顶,字字铿锵道:“我,周家李芳,愿以周家未来十年的气运担保,是真心想和顾蓁蓁做母女的,如违此誓,周家家破人亡!”好狠*的誓言!她的表情很真挚,不掺任何虚假。我有点迷糊了。她拿起酒壶,又给我倒了一杯。她如此坦荡,我也不好再推辞,小小地抿了一口。李芳大笑:“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嘛。”她的脸变得模糊,声音犹在天边。我软软地瘫倒在地上,声音绵软无力:“你在酒里,下了药?”她蹲下来,摸着我金色的长发,说:“我的乖女儿,你可真是人间极品啊!瞧你这腰,你这腿,而且还是个珍贵的处子,哈哈哈哈……”处子?我无比愤怒,却又爬不起来: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?”李芳收起笑容,表情变得严肃无比:“后院有个小房间,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注意到吗?”小房间里有什么秘密?顾蓁蓁能逃脱李芳的魔掌吗?精彩明天继续~蛇蛇说:《小妖顾蓁蓁》在千呼万唤之下复出了。说实话,我还挺担心的,文章早已写好,掂量了一遍又一遍,迟迟不敢发出来。就怕大家不喜欢,跟《南北》一样凄惨收场。宝宝们给个反馈好不好,点个“在看”给蛇蛇加加油呀,谢谢你们。另:南北番外今天没时间写,这周内保证写完。疯廿四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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